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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……一切都变了

一切都准备就绪了。 虽然杰西卡和德里克•尼克尔斯夫妇已经有了两个女儿,但是当他们知道这次所怀的是个男孩时,还是非常激动。他们给孩子取名叫加文。德里克是中央阿肯色大学的足球教练,他一直梦想着要教自己的儿子踢球,还有妻子在一旁为他们加油。 在杰西卡怀孕37周时,婴儿房已经刷好了,被刷成了茶色,尿布也整齐地摞好了,还有一个舒适的摇椅放在婴儿床的旁边。 2012年7月13日的早晨,杰西卡以为自己要生了,德里克赶紧把她送去医院。在他离去后,他妈妈用摄影机捕捉到了了5岁的哈莉和4岁的肯熙那股兴奋劲:“妈妈和爸爸去医院生加文啦!” 然后……一切都变了。 不祥的预感 到了医院,杰西卡被急诊室收诊了。她的疼痛和生两个女儿时的疼痛非常相似,但却又有所不同,这次的疼痛更剧烈,疼痛的位置是在后背上方……而且她还想吐。她有种不详的预感,告诉德里克她觉得自己好像心脏病发作了。 她的血压高得吓人,左胳膊开始没有了知觉,她告诉助产士不太对劲。 感谢主,助产士咨询了医生,医生让她做一次核磁共振。他们开始寻找杰西卡心脏堵塞的地方,然后让她停止生产。 不一会儿,杰西卡就被移到了心脏监护病房。有液体开始流进她的肺部,她的呼吸变得十分困难。医生们正在努力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时,她晕了过去。 问题是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身上。医生们见到德里克,向他说明如果杰西卡遭遇不测的话怎么办:医生只有6分钟时间来取出加文,孩子会被立即送往阿肯色儿童医院,这所医院是全世界最好的儿科医院之一。 德里克坚决要求医生要力保母子平安。“我想要他们两个都活下来!”他说。 于是杰西卡被放到了生命维持机上,在呼吸机的帮助下开始了呼吸。 危险的手术 医生给杰西卡的心脏内注入一种特殊的染料,然后通过X光影像来追踪染料的动向。最后终于查出了问题所在:杰西卡心脏前面的主血管破裂了。她的心脏很虚弱,任何一种形式的分娩对她来说都将是致命的——不管是顺产还是剖腹产。 对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进行心脏手术,非常少见,也非常危险。有一个医生说他愿意试一试这个棘手的手术。他说,如果手术成功,并且孩子能活下来,那么将在手术两周后给孩子接生。 手术在星期天早上很早就开始了,德里克和其他很多人都在外面等着……祷告着。大约过了6个小时,杰西卡的医生把她的直系亲属叫到一个小房间,他说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,他对杰西卡能活下来很有把握,接下来的48小时至关重要。但是他也说了,孩子的心跳在手术最关键的时候慢了下来,最后停止了,他们没能保住加文。 德里克很难理解他刚刚听到的话:他唯一的儿子死了……他的妻子也许能活下来? 他自己一个人怎么抚养两个女儿呢?他,还有很多人不是一直在祈求神能让杰西卡和加文都活下来吗?神去哪里了? 虽然大多数人在心脏手术几小时后就可以摘下呼吸机,但杰西卡却在在生命维持机上呆了两天。在第四次给她摘掉呼吸机的尝试中,她的身体终于有了反应。 从手术中醒来后,她看到德里克和家人都围在她的病床旁边。德里克不敢告诉妻子加文的事,但是在他能够开口告诉杰西卡之前,杰西卡指了指天花板。导管仍在喉咙里,她又指了指天花板,然后指了指自己热泪盈眶的双眼。最初家人不明白她想要说什么,后来她妈妈说:“你看到神了。” 杰西卡点了点头,是的!是的!她已经知道加文和主在一起了。 被自己深爱的人围绕着,还有医务人员在她的病房进进出出,杰西卡的心里充满了平安。“就好像圣灵在(说),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’”她回忆道。 危险的分娩 尽管有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平安,但加文已经死去的事实没有办法抹掉,杰西卡的儿子仍然在她的腹中。 医生们本来希望推迟两周后再把胎死腹中的加文取出来,这样好让杰西卡脆弱的身体得到恢复,并形成必要的疤痕组织。但是手术后一周,她就开始分娩了。 这成了医院三个团队——产科、心脏科、内科的“比赛时间”,有很多未知数。杰西卡的心脏能承受住分娩的压力吗? 尼克尔斯夫妇紧紧抓住杰西卡所说的神的应许,神在她失去加文之后给她的应许: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 在杰西卡的分娩过程中,德里克和他们的直系亲属在她的病床床头围成一个祷告圈。 加文出生的时候没有婴孩的哭声,杰西卡这时才感受到现实的打击:她的男宝宝永远都不会回家了。 护士用婴儿毯把加文包起来,放到妈妈的怀里。泪水从德里克和杰西卡的眼里流淌出来。 无数个念头在杰西卡的脑海里闪过:难以相信他最终出生了…难以相信他真的不在了…这真的是真的吗?…神啊,谢谢你让我经历这个时刻。 杰西卡摸了摸加文已经完全成形的手指和脚趾,她感谢神允许她和加文在一起,哪怕是在地上短暂的一刻。 后来医生们告诉杰西卡,加文实际上救了她的命。她来医院是因为她以为自己要分娩了,这样她才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方。如果心脏主血管破裂时她还在家里,很可能她和加文两个人都活不下来。 回家 产下加文后两天,杰西卡出院了。导管和导线终于被拿掉了,她正在试着恢复自己对身体的控制。 但是在杰西卡离开医院之前,她和德里克收到一个警告:“一个孩子的去世会导致50%的婚姻破裂。” 夫妻俩彼此对看了一眼,发誓他们的婚姻会渡过这道难关的,他们下定决心不让加文的死毁掉他们的婚姻。 “对我们来说,”德里克说,“离婚不是一个选项,我们有坚强的意志力,我们知道自己能够渡过这一关的。” 在从医院驾车回家的路上,杰西卡被疼痛和悲伤所淹没。每一次颠簸和转弯,她的身体都会疼痛。于是被压抑的情感终于决堤了。得知自己不能再生儿育女,她大声地问道:“为什么根本不想要孩子的人却能生下孩子?为什么要夺走我们儿子的性命?” 当杰西卡和德里克驶进家里的车道时,两个女儿兴奋地看到妈妈和爸爸终于回家了,哈莉和肯熙以为加文也和他们一起回家了。他们知道妈妈在医院生病了,但仅此而已。 德里克和杰西卡把两个女儿叫到他们的卧室,然后德里克弯下腰来,告诉她们加文的事情。 5岁的哈莉笑了,双眼发亮,说道:“加文和主在一起了!”。 这句天真烂漫的信心之语提醒了尼克尔斯夫妇,加文现在很好,他真的和主在一起了。 “对哈莉的喜乐了然的那一刻,”杰西卡说道,“意义重大。” 恐惧与怀疑 一开始,两个女儿为加文与主同在而高兴,尽管如此,天天面对失去他的事实对整个家庭来说实在是太艰难了。杰西卡不仅要承受丧子之痛,还要从九死一生的手术中慢慢恢复。她几乎没办法从车上走回屋里。 她知道加文出事了,但是却因为药物的作用而昏昏欲睡。她经常问自己:“这是真的吗?”她的生活无法自理,更别提照顾两个女儿了,她需要依靠别人的帮助。 躺下时她需要把上身垫高,所以她经常睡在躺椅上。她很想念与丈夫相拥而睡的夜晚,有时也觉得非常孤独。 心脏手术两周后,医生告诉她可能还需要做一次手术。“我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,”她说,“我很害怕……担心我的心脏会再次失去控制。” 她晚上回想起分娩的时候,常常很难入睡……然后又想到了需要再次动手术。当她受到诱惑,要去怀疑神的计划和良善的时候,想起了神在医院给她的应许: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 “我听见有个婴儿在哭” 杰西卡的身心灵都需要很多的医治。当她的心脏在手术中停止跳动时,整个身体都遭受到极大的压力。而且她不仅仅是一个心脏病人,也是一个经历了丧子之痛、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生儿育女的悲伤的母亲。 在康复期的最初几周,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听到了加文在哭,她会挣扎着站起来去找他。当她把这件事情告诉德里克的时候,德里克给一位医生打了电话,得知这很正常方才如释重负。 德里克和杰西卡在祷告中,把这个“啼哭的婴孩”交给神。不久,这假想的哭声就停止了。她来到婴儿房,不是再来寻找加文,而是来这里哭泣祷告,寻求安慰。 […]